——我只是舍不得,这样心悸的时刻。
关于我和Isak 20:
【噢,Even,你总该学会深刻的认识自我。】
[……]
【你知道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很欠揍的样子吗?】
[……]
【你知道这样的你根本没一点价值吗?】
[……]
【你知道这样的你只是只微不足道的臭老鼠吗?】
[……]
【你知道这样的你根本配不上Isak吗?他本该如恺撒一般尊贵。】
[那谁配得上?你?]
【我是天神,自然可以。】
[OK,那你滚开吧,现在开始,我就是你。]
——来自Even亢奋灵魂的日常自怼
在Isak和他极品室友们的公寓被搞得一片狼藉后,Eskild一通电话不知道打到哪个倒霉的家伙身上,于是还没玩够的Eskild领着抱抱社团同样还没尽兴的大伙准备转战下一个战场。
看得出来Eskild是个十分爱玩又很随和的同志,他对于自己是Gay这件事表现得非常坦然,他很热情,很奔放,很友善,也很有趣,我唯一担心的到是他离Isak这么近,有没有产生过什么特别的的想法。
不过他接下来的做法让我安心了一大半,他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去参加下一个聚会时,留下了Isak一个人,原因是他必须得听他的话把公寓打扫干净,因为他让Isak的400块房租上缴期推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以他的话来说,Isak得懂得知恩图报。
他就像个导师一样的教育着Isak同学,而不是表现得像个追求者。
他已经不是用欺负和戏耍喜欢的人来博得注意的小屁孩的年纪了。
Sonja和Emma商量着我们或许可以和Isak共同打辆车,因为女孩们不太想走路,她们想把精力留在Party上大放异彩。
没料到的是Isak被留了下来,他拒绝了Emma的邀请,他说他收拾完毕如果时间还允许的话会骑自行车过去。
他一个人在不停碰撞的音符尾声中收着空了的易拉罐,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他脸上两瓣桃红色的荧光图案跟着灯光一闪一闪的,提醒着我的视线不能离开他微红的脸颊,所以他又直勾勾的回视我,这独特的一来二去的眼神问候让空气间的烟味和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好吧,它简直能撩拨得人心里发狂,我差点抑制不住身体里的野狼,在众目睽睽下把他鞥在沙发上强吻。
该死,现在为什么不是我和Isak在独处,这样或许我会让这个大胆和热烈的假设成真,如果我咬着牙齿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的话!
我告诉Sonja得去帮Isak收拾会,因为上次他来我们公寓的Party似乎并不是太开心,我得和他道个歉什么的。
Sonja跟着Emma她们去续了下一个约会,你知道,她们十分投缘。
而最终,虽然找的理由非常扯淡和愚蠢,但我还是如愿留在了这个有Isak的地方。
人声终于散场,此刻归于寂静。
Isak进了厨房,我一步一个微妙心思的离他越来越近。
我走过随处可见易拉罐空瓶,顺手捡了两三个丢在果皮箱里,走过沙发,忽略掉上面不明意义的白色透明胶带,我不能管这些东西,谁知道里面装过大麻还是什么黏黏腻腻的液体。
我得让双手保持洁净,因为我不确定接下来它会不会触碰到我梦寐以求的光。
我看到了Isak的背影,他在整理那些还没喝光的酒瓶。
我踢了脚下的垃圾桶,发出了足够引起他注意的响动,他转过了头,看到我头脑像是放空一样没搞清楚状况,“你不和她们坐出租车吗?”
我挨着他擦身而过,他身上似有似无的酒香飘了过来,我想我有些醉了,随手拿着酒瓶就往池子里乱倒一气,根本没看里面是否还剩有酒。
“我骑自行车。”
我几次三番的带有暗示性的眼光擦着他的嘴唇来回晃动,如同我根本静不下来的喉结。
“你和Emma相处的很不错。”
我放下手上正在干的无意义的事,因为这样可能会让我错过他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从而让我失去了解他内心的一条线索,于是我干脆倚靠在身后的洗碗池边,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再也无法从我心牢里逃开的男孩。
“是她很热情。”
他好像嗤笑了声?为什么?
为了我明明很在乎他却还是要问这种问题来刺激他?
为了他明明很在乎我却老是这样模凌两可心思难定?
他好像有些生气,不愿说话,不知道是对我的还是对自己的。
“你知道吗,我和Sonja好像,呃……十五岁就在一起了。”
“……OK。”
他用眼角瞄了我一下,可能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对他谈起自己和一个女人的感情史。
Hey,Isak,我只是想逗逗你,逗逗你而已,我不想你陷入自己构造的空间里难以抽身,你只要乖乖的沿着我给你铺好的路,走到我身前就好。
“但是……我们现在渐行渐远。”我声音越放越慢,看看这些话对Isak产生了哪些化学反应,“但是我不能甩了她。”
他好像更加烦躁了,他的眉毛甚至快要挤在了一起,他把一个空了的易拉罐在水池边用力的向下抖动着,结果从瓶口只流出了可怜的一两滴瓶酒的残剩品。
“……好吧。”
别急,Isak,别急。
“因为如果我甩了她,她会觉得我是因为她的铝制假肢才甩了她的。”
噢,我已经感觉到Sonja可能会提着大刀追杀我。
“嗯?”
当然,他明显又上当了,他总是如此好骗,也或许是我信手拈来的谎言太过真实。
“你不知道?”
“假肢?”
“对啊,她整支腿就被截掉了。”
我低着头晃动着左脚,想象着这只腿断掉的情况,结果居然是毫无感觉,内心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我不知道,或许腿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也或许,它早就在某一刻断过了,断掉了,而我也一早就习惯了。
So What?反正就算是用爬的,我也爬到了Isak的眼前。
他此刻就在我面前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九岁时在Tjøme踩到了一颗地雷,炸掉了整只左脚。”
我低着头,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左腿藏在自己的右腿后面。
“她真的很可怜。”
“噢,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Isak的声音很温柔,他在为了Sonja那只不存在的铝制假腿难过和惋惜着。
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换做是我把满身血迹,伤痕累累的模样展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Isak。
你会为了我流出滚烫的热泪,洗净我污秽肮脏的灵魂吗?
“但是她现在好多了,她从,呃……那个什么那里得到了很大的帮助。”我看着他幽绿色眼眸里的我,单腿撑靠在一边,有些无助,有些哀伤,有些可怜又有些弱小,他在祈求着小男孩的眷顾和治疗,我慌了,这个脆弱的人不是我,不可能是我,我是保护者啊,我怎么能看起来这么不堪一击。
“那个叫什么来着。”我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知道这个慌言已经开始漏洞百出,“理疗医师,呃,帮他改善神经运动的发展,你知道,铝技术已经得到了很大的……”
Fuck,神一样的铝技术,我该说在Sonja身上出现了神迹!
Isak果然一副怀疑的样子看着他眼前这个骗术为零的不称职的骗子。
“你逗我呢?”他看着我歪嘴笑了,“逗我呢?是不是?”
我跟着笑了,我真的一碰到你就掌控不住以前熟知的伎俩,在你面前我连自豪的骗术都表演得那么拙劣,Isak,你克死了我,克得死死的。
“噢,你这个混蛋。”
他这个无奈的没有一点威慑力的叫骂,软软的像风一样拂过我的心上。
我转头看着他,向他靠近了两步,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瞬间天旋地转,我醉得很彻底。
你问我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不,我能,因为我醉了,醉鬼的意识通常都不太清醒,醉鬼一向都很自我不听解释。
“我还能开更严重的玩笑。”
“不,你不能,这种事情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不,我醉了,我就是能,我醉了,我很任性。
我离他更近了,也更醉了,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热乎乎的吹在我的颈间,我快找不到出口去宣泄好多快要直接破胸而出的感情,再不释放我就要被它们切割得支离破碎。
Isak的双手举了起来,他现在或许有点抗拒和我之间过于亲近的距离,我不管了,不管他现在慌不慌张,不管他现在顾虑的和考虑的。
“我还会开玩笑说他有阴茎。”
不管自己色情和无赖的思想,让他自由发挥,不管自己的嘴吐出怎样颜色的字符。
“阴茎?”
“这太过了。”
我无声的笑着,太过了?Isak,我在说笑而已,什么蛋蛋阴茎鸡鸡还是别的,只要能挑起你的情绪,现在所有色情的词我都可以说得像爱国爱家爱人民那么壮烈和自然。
啊,不管了不管了不管了。
不管了,我就是喜欢这个人,喜欢Isak,我就是想吻他,疯狂的吻,想要他,不顾一切的要。
因为我醉了,醉得永远不想清醒过来。
“我不觉得铝技术……”
“就是这个暴露了我?”
好了,我们可以不要再谈论这个该死的铝技术了。
他点点头,又埋了下去,很好,我们达成了共识。
Isak你知道吗?你真的好可爱,好性感,我第一次觉得两种相反的特质在一个人身上融合得那么恰到好处,浑然天成,你对着我翻的白眼,对着我叹息,对着我耳廓红了一大半,对着我低下了头,对着我有点不甘和吃醋的叫着Sonja的名字。
你说Sonja很可爱。
不,Sonja固然可爱,但Isak,你们是不同的,不同的……
我靠近一点,听到了你心跳,近一点,你喷洒出的气息越来越快,越来越炽热,再近一点,你的头发和我的缠绕在了一起。
周围的一切在不知不觉悄无声息中模糊了,剩下的是我粗重的喘息和我压倒在你发尖上的阴影。
我屈膝,额头挨着你的,我偏过头,眼中满是你红润的薄唇,它看上去那么可口,是我一辈子再不愿戒掉的毒瘾。
你侧过头,为我的侵略让出足够的空间,你闭上眼,准备迎接我所有山雨欲来的痴情和癫狂。
Isak,你是不是属于我了?
嗯?
完完全全的?
我狠狠的闭上眼,不愿它落下什么。
我的唇轻轻的碰上了他的,好像?应该?该死,我不知道,我有点激动,我的唇麻麻的,我碰上了吗?
然后就是从客厅传来的巨响,打断了Isak和我所有的迷离和放纵。
骑车回去的时候我像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我放开双手,让车带路,不管它想去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没有顾上那些不幸遇上我的夜行人,没有顾上两旁残留在树上不愿离去的叶子的抱怨,没有顾上月亮被我的吵闹遮上了的眼。
抱歉抱歉,请原谅一个疯子吧,我只是在和你们一同分享这个世上最心动最美丽的故事和最自由自在的心情。
我想打电话给Willson,或者是Hunis,也或者是那个该死的和我动过手就没再联系过的Mooja,想让他们陪我来一场夜间足球赛,一对一也好,一对二,一对三都无所谓,只要我们可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直到把所有力气都用光,直到天亮。
其实就是现在我根本不想回家,不想就这样把心悸归于平静,我不舍得。
当然最后这些希望全部落空了,我忘了自己手机上除了我妈和Sonja的号码,噢,不……我还有Isak的号码,我有他的号码了,在离开之前,我们约定了之后联络。
然后我就这样在大风吹得正昂扬的时候编写了一条简短的短信。
【晚安,Isak。】
这条短信我在深夜4点21分才发送过去,我盯着看了一个晚上,最后在这个时间点才按下了发送。
晚安Isak。
晚安。
第二天10:50分Sonja才回来,她去了Emma她们的公寓,我猜她们肯定聊了一堆属于女人间的话题,什么包包香水服装和男士,就像我们男人间的那些从不离口的香烟大麻和啤酒。
Sonja说今天她表弟从瑞典留学回来,想请她到家里吃顿家宴,我也很荣幸在邀请之列,我们交往4年多,除了她还没在我妈在家时进过我的房间外,我们双方的所有亲戚朋友几乎都知道和承认了我们之间的事。
11:48分时接到了Hunis的电话,这时候Sonja在洗澡,我坐在地板上正啃着三明治。
“Hello,Even。”
“Hunis?”
“噢,不然呢,老兄。”
“有事吗?”
“我想问你你知道Willson去特隆赫姆的事吗?”
说实话我被惊到了,Willson去特隆赫姆干什么?一个人去的?那个Malak呢?他知道所有的事了?
“Even?”
“我不知道,不过他去特隆赫姆干什么?”
“不清楚,好像是跟着他爸去的。”
真的?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在这种时候。
“噢,你打电话问我这个干什么?”
“也不是主要问这个,你一会有时间吗?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
今天什么日子?
“不了,我和Sonja有约了,下次吧。”
挂掉电话时,刚好Sonja从浴室出来了,她换上了我没见过的一件崭新的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偶然瞟到电话上亮着的Isak几个字母上,他居然发了短信给我?
11:52分。
在和Hunis通话时发过来的。
“昨晚谢谢你了,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他是想邀请我干什么去吗?打球?还是唱歌或者喝酒吃饭?
我的手指不听指挥的在键上按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删掉了。
该死,我已经答应了Sonja的约会,我不能爽约。
“昨晚也谢谢你,希望Noora一切还好,我忘了自己和Sonja约好了,不好意思,我们学校见。”
Sonja换好衣服从背后靠着我。
“谁发的信息?我第一次知道你也可以这么快的回别人信息,Even先生。”
我耸耸肩,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
我们学校见,Isak。
评论(9)